【视界】《简牍探中华》之《居延汉简》——勾勒汉代边塞生活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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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牍探中华》之《居延汉简》——

勾勒汉代边塞生活画卷

《简牍探中华》之《居延汉简》实景戏剧场景

　　你知道关于端午节最早的文字记载出自哪里吗？甘肃居延地区出土的汉简中记载 “十八日：丙申，乙丑，乙未，乙丑，甲?重节”，据推测，简文中的“重节”或即“端午节”，这可能是目前考古发现关于“端午节”最早的文字记载，比大众所知的西晋《风土记》的记载早两百多年。近日，《简牍探中华》在央视综合频道播出，用两集节目内容重现居延汉简的故事场景，勾勒出一幅鲜活生动的汉代边塞生活画卷。

　　一

　　居延汉简是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经多次发掘出土于汉代居延地区的简牍，内容涉及军事、政治、经济、社会等各方面，被誉为汉代边塞屯戍生活的百科全书。《简牍探中华》之《居延汉简》通过“实地探访+实景戏剧+文化访谈”等创新方式，探寻汉代烽火制度的精妙和屯戍制度的智慧。

　　中国古代的烽火制度历史悠久。根据《史记》记载，早在西周时期，烽火制度就成为传送军事警报的重要通讯手段。居延汉简代表性简册《塞上烽火品约》详细记录着匈奴来犯时，汉代边塞烽火警报的使用规则，如同传递情报的“密码本”。戍边吏卒需要牢记“密码本”的内容，以便于发现敌情时，第一时间把入侵人数、入侵方位等信息借助烽火信号传递出去。不同信息的“加密”方法有什么区别？兰州大学敦煌学研究所所长郑炳林介绍，用于传递信号的物品还有竖立在杆上的标识物“表”、用芦苇扎成的火把“苣”，以及堆积在一起的柴草“积薪”，吏卒们就是依靠这些物品的不同组合完整传递情报。在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教授谷曙光看来，这些信号和火光不仅用于情报传递，更象征着团结协作的精神，以及吏卒们誓守边塞的信念。

　　汉代戍边吏卒的日常工作不仅要“举烽火”，还得“明天田”。何谓“明天田”？居延汉简告诉我们，人工铺就的天田表面疏松，通常处于汉代边塞外侧，人、畜经过后容易留下痕迹，因此需要每天派吏卒巡察。为保障效果，负责巡察的吏卒抵达边界后必须“打卡”报到，并以“日迹”的形式将具体情况记录下来并逐级上报。详细周密的屯戍制度是汉代经略边疆的重要举措，很好地保障了边塞的安宁，让百姓安居乐业，也促进了丝绸之路的繁荣。

　　二

　　3万余枚居延汉简内容丰富，特别是其中的官方文书和私人文书，对于研究汉代的相关管理制度、社会生活有着重要意义。节目选取居延汉简部分记载，以目前出土居延汉简最多的甲渠候官为切入点，还原汉代西北边塞屯戍生活的真实样貌。跟随节目镜头，观众回到了战争硝烟与生活烟火交织而成的汉代边塞，领略戍边吏卒严阵以待、守望边塞的生动形象。

　　甲渠候官出土的《敞致子惠书》书信简是居延汉简私人书信类的代表之一，写信者是一名叫“敞”的吏卒，他在信中向战友“子惠”借裤子，并承诺尽快归还，侧面反映了当时边塞生活的艰苦。节目实景戏剧结合这一记载，展现了敞和子惠之间动人的同袍情谊。

　　在节目中，甘肃简牍博物馆副馆长徐睿介绍了两枚从未对外公布过的汉代封泥。古人将公文、信件写于木牍之上，在文字表面盖上一块木板，然后用绳索绑缚，在系结处封以泥，最后用印章压上印文，便形成封泥。此次首度披露的两枚汉代封泥，一枚出土于甘肃敦煌悬泉置遗址，另一枚出土于甘肃古浪县黑松驿，将为古代历史研究提供新切口。

　　“他们曾经来过，他们如此鲜活。”居延汉简的出土，让正史中少有记载的吏卒再次被世人看见。听到居延汉简中真实记载的名字在节目戏剧中再次响起，清华大学历史系暨出土文献中心教授侯旭东感触很深：“让我想起在汉代边塞默默无闻戍守国家的人，居延汉简让这些人的故事流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