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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媒体看甘肃】定西之变

 2025/01/15/ 08:29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 记者 郭刚 马莎

撕掉“苦甲天下”历史标签 踏上高质量发展大道

定西之变

  新华每日电讯记者郭刚 马莎

  甘肃定西,千沟万壑,旱渴荒凉。

  150多年前,清朝陕甘总督左宗棠在奏折中叹息,“陇中苦瘠甲天下”。40多年前,联合国专家来此考察时给出绝望的评价:“这里不具备人类生存条件……”

  这里的土地只能生长贫穷吗?答案是否定的。

  2024年12月19日,习近平主席考察澳门科技大学,看望“澳科一号”项目团队的师生。听闻团队里一名助理研究员是甘肃定西人,博士毕业后来到澳门,习近平主席十分欣慰:“多不容易啊。甘肃定西,当年是我们国家最贫困的地区之一,‘苦瘠甲天下’。现在,那里同样可以培养出人才来。这说明了我们国家扶贫开发事业的成就,我们现代化事业的发展。”

  从脱贫攻坚到乡村振兴,定西实现了产业绿色升级、生态环境持续改善、社会面貌改变等方面的巨变。如今,这里摆脱绝对贫困,撕掉“苦甲天下”的历史标签,阔步踏上高质量发展的大道。

  水之变:从苦焦到甘甜

  虽是冬日,在定西市安定区鲁家沟镇小岔口村连片智能化温室大棚里,水肥一体化的马铃薯原种依然长势喜人。返乡创业青年李荣植忙着在大棚内管护劳作,定时按下开关后,喷灌设施按需浇水、精准施肥,融融暖意勾勒出陇中大地冬日别样的盎然生机。

  水,生存之本,生产之要。曾经,“一碗油换不了一碗水”“每天看完面缸还要看水缸”是陇中老百姓吃水的真实写照。水,曾是定西这片土地上最为珍贵却又极其匮乏的资源。

  在定西市渭源县上湾镇常家坪村村民胡建斌的记忆中,小时候放学,头一件事并非回家写作业,而是拎着水桶去村口的一眼山泉排队舀水。今年52岁的胡建斌说,赶上大旱之年,山泉干涸,村里的男女老少四处找水来,十年九旱,地解不了渴,人吃不饱肚子。

  田间地头,庄稼在干旱的土地上苦苦挣扎,胡建斌的父辈们只能望天兴叹,靠着人力从遥远的水源地一桶一桶地挑水来浇灌那为数不多的几垄薄田。然而很多时候,付出的汗水并不能换来丰收的喜悦,因为极度缺水,庄稼收成常年寥寥无几。

  2006年11月,国家启动引洮供水工程,即从黄河上游的一级支流洮河引水到广大陇中地区。

  2021年9月,伴随引洮供水工程全线建成,甘肃规模最大、受益人数最多的跨流域调水工程主体全线完工。深埋在地下的水渠、涵洞和遍布山乡的管道,如同一条条血管,将清澈的水源和新生活希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家家户户,无比珍贵的“生命之水”“致富之水”穿山越岭一路蜿蜒,润泽着定西等甘肃中部缺水的黄土地,改写了陇中千百年来因干涸而贫瘠的“命运”。

  “2006年11月,引洮供水一期工程在我们村里招工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报了名。”胡建斌说。

  春夏秋冬,周而复始。在引洮供水工程总干渠6号隧道漫坝河平洞,胡建斌和工友们并肩作战,持续攻坚;克服艰难,步步掘进。为了早日把水引回家,他们在工地上接连度过了6个春节。

  在胡建斌及众多建设者的不懈努力下,2014年12月末,引洮供水一期工程建成通水,滔滔洮河水流进了千家万户。

  “通水那天,村里就像过年一样,鞭炮声此起彼伏。”说起通水当日的情景,胡建斌沉浸其中,眼眶湿润。“自那以后,乡亲们再也不必为水发愁了。”

  水来万物生。如今,在陇中大地广袤的田野上,滴管、喷灌等先进技术的应用,让每一株庄稼都能得到充足的水分滋养。

  昔日荒芜的土地如今焕发勃勃生机,气候依然干旱,但丰收成了常态。

  “有了水,我们奔向新生活的信心更强,底气更足。”胡建斌说。

  “10年来,我们全力推动引洮水的高效运用。全市5个县区、86个乡镇、1159个行政村的205万城乡居民,稳定地喝上了干净甘甜的洮河水。”定西市水务局局长杨永吉介绍,这个数字占到了定西全市人口的70%,“不仅如此,定西市22.28万亩农田也用上了洮河水,全市的高原夏菜、马铃薯、中药材等特色产业得以迅速发展壮大。”

  2023年以来,总投资24.43亿元的引洮供水二期工程农业灌溉配套项目也在当地加速推进落实,谋划新增土地灌溉面积17.2万亩,引洮供水工程已成为定西市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战略不可或缺的水资源支撑。

  目前,定西市已完成自来水入户超56.8万户,行政村通水率100%,全面建成了以引洮集中供水工程为主的农村供水网络,基本建成了以“集中供水工程为主、分散供水工程为辅”的农村供水保障体系,全市供水保证率达到95%以上。

  因水而兴,因水而富。在定西大地,因水而变的不仅是当地百姓的生活,还有逐步发展起来的产业,更有人们增收致富的强烈心愿。


  业之变:从“老三宝”到“新三样”

  定西人曾经自嘲:“定西有‘三宝’:土豆、洋芋、马铃薯”。

  一样东西,三种叫法,在食不果腹的年代里,其貌不扬的“洋芋蛋”曾是陇中地区救荒“主力”,是老百姓的“救命薯”。受制于干旱缺水等客观因素,“救命薯”一度难以成为“致富薯”。

  “80后”李幸泽的家乡定西市安定区是全国乃至全球马铃薯最佳适种区之一,20世纪90年代,马铃薯产业兴起,李幸泽父亲做起了马铃薯淀粉生产加工生意。

  万事开头难,李幸泽父亲的生意推进艰难。亏损严重、负债累累、劳累过度、身患重病……李幸泽看在眼里,心里也渐渐放弃了想当画家的梦想,下定决心拿稳土豆生意的“接力棒”。

  从田间地头到上下游市场,他跑了无数次,反复调研、再三琢磨之后,他决定“专做马铃薯精深加工”。

  逆袭的过程注定艰难,但凭着“择一事终一生”的坚定信念,李幸泽带着团队将土豆“吃干榨尽”。马铃薯和淀粉产量屡创新高、实现对外出口、上线马铃薯蛋白提取生产线……“土豆‘洋气’起来,乡亲们的钱包越来越鼓、精气神越来越足。”

  地还是那片地,种法变了,长出来的“宝贝”也不一样了。越来越多定西人的生活因土豆而变得美满。

  从“解决吃饭”到创新转型,定西土豆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发展赛道。

  如今,定西马铃薯已形成从良种选育、种薯扩繁、商品薯种植到精淀粉、全粉、主食化产品加工的完整产业链条。定西市年产脱毒种薯220万吨以上,原原种生产能力达到17亿粒,全国每两粒脱毒原原种就有一粒产自定西。

  土豆的“进阶”之旅,远不止于此。近年来,乘着“一带一路”的东风,定西马铃薯原原种也是漂洋过海“闯天下”,不远万里奔赴沙特阿拉伯、土耳其、埃及、尼加拉瓜等国家,全产业链产值达到238亿元。定西已成为全国最大的脱毒种薯繁育基地、全国重要的商品薯生产基地和薯制品加工基地。

  从论吨卖到按粒卖,土味十足的定西“洋芋蛋”已经从黄土高原走向世界各个角落,并在全国乃至全球的土豆市场中凭实力拿下了不可替代的“发言权”。

  土豆,记录了定西人“苦瘠”的过往,更彰显了他们骄傲的现在,马铃薯产业的巨变是定西人民坚定不移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取得阶段性成果的一个缩影。近年来,定西市还全力打造中医药产业和畜草产业,中药材种植面积和总产量均位居全国地级市之首。

  定西市农业农村局局长梁成介绍,当地当归、黄芪、党参三大道地品种种植面积分别约占全国的60%、40%和20%。“中医药全产业链产值达454亿元,是我们定西除马铃薯之外的又一张亮丽名片。”

  产业之变,绚丽多彩。在定西市陇西县,陇西西北铝铝箔有限公司的生产车间里,轧机转动,纤薄如丝的铝箔成品闪着银光,从机器一端被缓缓碾出。经过轧制、精整、退火等工序,原本厚230至280微米的铝材被层层“擀”薄,最终“瘦身”成4.5微米薄厚的铝箔。4.5微米,相当于头发丝的二十分之一。近年来,经由从低端铝箔到高端铝箔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家远在西北、“两头在外”的企业如鱼得水,在进军大市场的“长跑”中,“跑”得越来越轻快。

  一家企业的转型升级,映照出定西推进新型工业化进程取得的阶段性成果。向“新”而行,作为传统农业大市,定西在做大做强工业的时代课题上爬坡过坎,用日积月累的沉淀迎来了厚积薄发的成长。

  薯片、药片、铝片……新时代,定西正在发展“新三样”。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定西凭实力拿下了一个个响彻海内外的响亮名片,产业发展,方兴未艾。

  山之变:从“山是和尚头”到“工厂化植绿”

  “山是和尚头,有沟无水流,下籽一升打一斗。”定西人曾用一句顺口溜,形容千沟万壑、植被裸露的生态脆弱景象。

  其实,《汉书·地理志》记载,两千多年前的定西一带,“山水清丽,林跨数郡”;《资治通鉴》中描绘的开元盛世,首先是“天下富庶无出陇右”。

  沧海桑田。明清以来,“富庶陇右”逐渐沦为“苦甲天下”。这背后是人口增长,过度垦荒,生态破坏。

  生态的破坏,是贫穷的开端。摆脱贫困的“魔咒”,首先需要跳出“越垦越穷,越穷越垦”的恶性循环。

  在甘肃省定西市通渭县榜罗镇张川村许堡社,双胞胎兄弟许志刚和许志强被家乡干旱乏绿的面貌刺痛,下决心要让荒山披上绿衣。“要想发展,只能栽树、必须栽树”。兄弟俩凭着这样的决心,一干就是超过半个世纪。

  “云杉、侧柏、油牡丹……只要是在黄土地上能成活的树种,都要试一试,一个树种不行,就换另一种,来来回回尝试了几十种树。”许志刚说。

  水一桶一桶地挑,树一棵一棵地栽,从牙缝里一分一厘地“抠”钱买苗,就连家里的猪下了崽,也要拿去卖了买树苗。“每天要走好几公里山路松土、浇水、除草、修剪树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兄弟二人立下愚公移山之志,在黄土高原上躬身拼出了满眼绿意。56年来,兄弟俩累计义务种树8万余株,让400亩荒山变成了绿地。

  “家乡的山来家乡的水,家乡的花儿它最美……”一首荡气回肠的“花儿”于林间飘过,为这片斑斓的山林增添了别样的“色彩”。

  “福州·定西东西部扶贫协作水土流失综合治理项目”生态林,地处定西市安定区凤翔镇。62岁的护林员李锋如往常一般,与工友们一同穿梭于草木之间,忙着查看树木长势,顺着山坡走向,不时用铁锨为草木松松土。

  护林闲暇之余,李锋总是喜欢吟唱花儿来歌颂家乡生态的变迁——虽有些走音,但情感却是真挚且饱满的。

  “当年我就在这里出生。”家住李家岔村的李锋回忆道,他小时候常常看到大人在山上砍树、铲草皮,当成薪柴烧火做饭。“山上都是光秃秃的。下一场大雨,山上的泥石流就会冲下来,把山下的土地、道路和房屋都冲毁了。”

  定西市安定区位于黄河上游甘肃中部地区,境内山峦起伏,山多川少,干旱贫瘠,属黄河一级支流祖厉河与渭河流域,总流域面积3600平方公里,其中水土流失面积超过3300平方公里。

  2017年,福州和定西两市展开合作,在定西市安定区原本水土流失严重的荒山荒坡上,栽种了逾1万亩的云杉、油松等生态林。经过长期的植树造林,昔日的荒山野岭已化作如今葱茏的山林、草甸。

  当年,李锋家40亩山地也被纳入福州帮扶定西建设生态林用地,获得2万元退耕还林补贴。他还被聘为首批生态护林员,每年有8000元的劳动报酬。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朝暮间,七年如一日,李锋始终用心、用情守护着身旁的这片山林。“这片林子是实打实的‘有福之林’。”李锋觉得,“福州林”是“致富林”,是“振兴林”。

  “现在通过种草植树,山绿了、水清了,环境格外清新。”李锋颇为感慨,“说句心里话,生态好了,人的生活质量也就提升了,大家的精神面貌都焕然一新,人的穿衣打扮都更自信了,现在我感觉自己过得特别幸福。”

  躬身践行,不言而功成。近年来,定西市深入开展“绿满陇中”行动。在当地政府的帮扶与组织下,以李锋等为代表的众多定西农民开启了大规模植树造林、绿化荒山的行动,不但有效治理了当地的水土流失,而且逐年拓展、汇集成林,更是“破茧成蝶”,成为绿色景观。

  “‘十四五’以来,定西市已完成造林封育214.4万亩,义务植树6645万株,通道绿化7468公里,草原修复治理127.5万亩,2023年底全市森林覆盖率达到12.29%,草原综合植被盖度达到79%,较‘十三五’末分别提高了0.2%和2.45%。”定西市林业和草原局局长梁涛介绍,昔日的旱塬荒山正逐步化作满目葱翠的青山绿水,国土绿、乡村美、生态好的新发展格局正在当地渐次形成。

  定西市安定区巉口镇有一座山叫金盆山。层层叠叠的绿化带中,人工种植的侧柏、红柳等生机盎然。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定西最干旱苦焦的地方之一,“金盆山”里“盛”着的其实是裸露的黄土。

  站在金盆山上远眺,祖厉河蜿蜒向北,河道两岸,新村、新房、新的大棚连片,现代农业产业园展现勃勃生机。

  天地未变,换了人间。如今的金盆山,既是青山,也是“金山”。

  名之变:从“苦甲天下”到“有福之地”

  “凋耗殊常,陇中尤甚……陇中苦瘠甲于天下。”150多年前,左宗棠初上陇原时,见到民生凋敝,赤地千里,不禁在奏折中感慨。

  此后,不知从何时起,“陇中苦瘠甲天下”竟与“桂林山水甲天下”齐名,成了定西的标签。

  “苦甲天下”四个字,遮蔽了厚重的历史、多彩的文化、质朴的民风、潜在的活力。

  5000多年前,辉煌灿烂的史前文化类型——马家窑文化从这里辐射西北、走上青藏高原、南下四川盆地,不仅将史前彩陶文化推向高潮,也推动了史前时期的文明交流互鉴,为中华文明起源作出独特贡献。

  2200多年前,秦人在定西一带修筑长城西起首,秦人与戎人、羌人在陇山以西的广大地区大杂居、小聚居,共同发展了尚武进取、创新实用、兼收并蓄、多元一体的秦文化。陇中大地见证了中华民族和中华文化多元一体格局形成、发展的历史进程。

  1300多年前,这里桑麻翳野,商旅不绝于途。定西见证了古代丝绸之路的繁盛。

  90年前,榜罗会议在通渭县榜罗镇召开,决定把红军长征的落脚点放在陕北。定西见证了彪炳史册的历史时刻,成为长征路上的重要“加油站”……

  其实,定西是一块先“苦”后甜的福地。

  在定西市渭源县田家河乡元古堆村,有一座“松林鹿苑”。“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诗经》里的美丽穿越“远古”,如今在元古堆村变成了现实。

  青松苍翠,屋舍俨然;书声琅琅,道路平坦;阡陌交错,五谷飘香……走进今日的元古堆村,或许很难想象这里往昔的困苦。

  “十几年前,我们村内外的路都是土路,一下雨,路泥泞不堪根本无法行走。”元古堆村63岁的村民白海红回忆,因路况糟糕,外面的人进不来,村里的农产品运不出去,村庄衰败,被外人称作“烂泥沟”。

  “往昔学校条件简陋,门窗不严实,冬天教室里冷得让人待不住。”回首过往,元古堆小学校长郭春明不禁叹息,“娃娃们家里贫困,缺衣少食,腊月里手上的口子裂得那么大,瞧着就让人心疼。”

  “过去卫生条件差,药品种类稀少,村里患有‘大脖子病’‘大骨节病’等地方病的村民众多。”元古堆村57岁的乡村医生张桂峰如此说道。

  海拔2400米的元古堆村,曾是典型的深度贫困村。2012年,全村447户1900余人,人均可支配收入仅有1400多元,贫困发生率高达57%。

  敢教日月换新天。新时代的春风拂过元古堆,千百年来的困苦被坚毅卓绝的力量所改变。

  2013年至2019年底,在中央和省级财政的支持下,元古堆实施村内主干道路建设、社内巷道硬化项目。截至目前,在元古堆村内,已累计修筑水泥路37公里,群众出门不沾泥。

  “村口的公路能直达县城,村民再也不必担忧农产品烂在地里了。”白海红说道。

  2013年4月,元古堆小学择新址动工兴建,当年8月竣工。

  “学校占地5000平方米,拥有全新的硬件设施、多媒体教室、整洁干净的食堂、现代设施完备的体育场……”郭春明娓娓道来,“清新的校园环境令人眼前一亮。孩子们在家门口就能享受到优质的教育资源。”

  2014年,元古堆村也有了自己新建的村级卫生室。80平方米的卫生室,医疗设备齐全,为村民健康护航。一些头疼脑热等日常疾病,村民在家门口就能得到及时、有效的诊治。

  “我们这里常见药品种类基本实现全覆盖,村民的健康意识也提升了,在卫生室买药还能报销。”张桂峰说,得益于农村合作医疗制度的落实,参合农民可就近按比例报销。

  如今的元古堆村,基础设施全面提升,产业发展势头强劲。中药材、马铃薯、百合等作物的种植面积超过4000亩,产值逾亿元。

  过去,群山环绕的封闭环境,挡住了群众瞭望外界的视线,阻碍了脱贫发展的脚步。如今,群山环绕的田园风光,成为群众脱贫致富的资本。

  凭借着秀美的自然风光和浓郁的民俗风情,元古堆乡村旅游异军突起,每年吸引游客52万余人次。村里的农家乐、民宿已发展至20多家,村民旅游收入超过500万元。2023年,元古堆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达16134元,是2012年的近11倍。

  “十几年来,村里发生了巨大变化。要说最大的变化,还是老百姓精神面貌发生了巨大变化。”元古堆村党总支书记董建新说。

  元古堆是定西的缩影。

  步入新时代,定西不仅摆脱了贫困,更重要的是打破固有的观念“藩篱”。

  现在,定西人发展马铃薯产业,不仅是为了增收,也着眼于种质资源的保护与开发和马铃薯主粮化,立志为中国碗装中国粮作出新的贡献。定西人发展中药材产业,也不仅仅是为了致富,同样着眼于传承与发展中医药文化,助力中医药文化走近青年,走进生活,走向世界。定西人发展草畜产业,也不再是就农言农,而是用工业理念,推动农业现代化。

  定西之变还表明,土地的贫瘠,并不必然带来文化的贫血、人才的贫乏。

  在“中国书画艺术之乡”通渭,全县有书画创作人员1万多人。比文化产业数据更重要的是,这个只有30多万人口的县城,家家耕读第,处处翰墨香,男女老少“享福”一般,沉浸在传统文化的滋养之中。一位作家曾感叹,“人间繁华在长安,世上书香数通渭”。

  鲜为人知的是,定西还是黄土高原上的人才高地。中国科学院院士姚檀栋、航天员唐胜杰等一大批杰出人才从定西走出去。党的十八大以来,定西市共有16.1万考生被普通高等学校本科批录取。

  “苦甲”不再,“甘味”绵长。定西之变,仍在持续。未来之景,愈加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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