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的位置 : 每日甘肃网  >  甘肃  >  甘肃播报  >  文卫

【百花】爱暖心田无相忘

 2020/07/17/ 05:31 来源:每日甘肃网-甘肃日报 史玉红 史京存 胡云安

爱暖心田无相忘

  史玉红 史京存口述 胡云安整理

  2019年7月31日,对于我们全家来说,是一个很不幸而且非常难忘的日子,我们敬爱的陈舜瑶阿姨以102岁高龄在北京去世了。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非常震惊,也非常悲痛。我和姐妹兄弟在一起回忆过去几十年里,我家和陈阿姨一家交往的日子,感慨万千,感激她对我们全家人的关怀。

  陈阿姨虽然年过百岁,但在我们姐妹兄弟的印象中一直很年轻,而且永远年轻。多年来我小弟史京存每年数次看望她和宋平伯伯,回来都向我们说:他们二老的身体状况都很好,特别是陈阿姨,脸色白皙红润,头发乌黑发亮,只有几根白发,一点不显老。而且思维清晰,记忆超群。见了面总是嘘寒问暖,逐个问询我们姐妹兄弟的情况,关心我们的成长和家庭生活,我们也享受在这慈母般的爱怜之中。

  陈舜瑶阿姨是宋平伯伯的夫人,是一位资历很老的老革命家。她1917年生于山东济南,1936年9月考入清华大学工学院土木系学习,1937年12月在长沙临时大学(后来的西南联大)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时期,离校北上,辗转去延安学习,然后在我党领导下的重庆十八集团军办事处和南京中共代表团工作,在周恩来身边担任宣传秘书。解放战争打响后,到东北解放区从事青年运动和教育工作。1953年,陈舜瑶阿姨重返清华大学工作,任学校党委副书记。其间,还担任过第一届、第三届全国人大代表。1961年调任中共中央西北局宣传部副部长,后又任甘肃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最后回到北京任中央书记处研究室室务委员、顾问。她还担任过第七届全国政协委员。她曾在西北工作过20余年,故西北人习惯称她为陈部长,而我们姐妹兄弟最习惯叫她陈阿姨。

  从我们记事起,我父亲就在宋伯伯和陈阿姨身边工作。我父亲叫史兰水,1949年参加革命工作,1953年即在国家计划委员会汽车队工作,担任队长、安检员,同时也是宋伯伯的专职司机。父亲在宋伯伯的领导和教导下,工作踏实肯干,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认真负责,一丝不苟,起早贪黑,擦拭、保养、修理汽车,生怕出错,所以接送宋伯伯从未误时误点。除此之外,父亲为人正直,一身正气,经得起各种考验,大家称赞他说:“史师傅不仅是个好司机、好队长,还是位好党员。”他在工作期间获得不少的奖章和奖状,在北京工作期间,他曾被推选为“北京市安全标兵代表”,参加过人民大会堂的颁奖大会;在西安西北局工作期间,每年都是“先进工作者”;到甘肃省委工作期间,又获得“甘肃省劳动模范”称号。我父亲这些成绩和荣誉的取得,与宋伯伯和陈阿姨的教诲和培养是分不开的。他们二老既是我父亲的首长,又视我们为家人。

  从1953年到1961年,陈阿姨在清华大学工作,1961年调到西安西北局工作,1973年又到兰州工作,直到上世纪80年代初,我们家都是和宋伯伯和陈阿姨他们在一起,在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受到了他们的关怀和帮助,使我们终身难忘。

  在这近30年间,我们姐妹兄弟5人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在我母亲的讲述中,我们知道了老一辈交往的一些逸闻趣事。我母亲一生共生育了8个孩子,由于各种原因只活了我们姐妹兄弟5人。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已经60岁的小弟,他的出生充满了奇遇。由于家里孩子多,生活困难,母亲多次放弃了外出参加工作的机会,我父母亲决定,小弟出生后就不打算要了,准备留给医院,交由医院去处理,或让他人收养。因此,1960年3月小弟在北京医院出生时,并没有准备任何婴儿的衣物用品。当这件事被宋伯伯和陈阿姨知道后,他们立即派人赶往医院,用毛巾被将我的小弟抱回,并责备我父母亲,不该有把孩子送人的想法,并给小弟起名“京存”。60年过去了,如果没有宋伯伯和陈阿姨他们当时的慈悲心肠和果断处理,如今小弟不知会在何处。

  上世纪60年代初,国家遭遇经济上的困难,粮食紧缺。我们家人口多,当时最大的姐姐10岁,最小的弟弟8个月,都是长身体的时候,经常吃不饱。我母亲省吃俭用,还经常到野外挖野菜。全家只靠我父亲一个人的工资维持生活。宋伯伯和陈阿姨就经常给我们送吃的穿的,当我们吃到白面馍时高兴得手舞足蹈。每到月底,家中经常钱不够用,父亲实在没办法了,又不好意思向自己的首长开口,就让我去向宋伯伯、陈阿姨借钱,他们都毫不犹豫地借给我们。我们家孩子多,上托儿所、幼儿园及小学的钱大部分都是他们为我们出的,并经常关心过问我们几个人的学习情况。我的父母亲在世时,每当给我们讲起这些往事时,都充满了感激之情。

  岁月中,也曾经历过分离。有一段特殊时期,时任西北局宣传部副部长的陈阿姨被批斗,因我父亲坚持任何时候都不能违背良心,不能说违心话,坚持认为陈阿姨是党的好干部,而受到牵连,被下放到铜川。我们全家7口人被分到了不同的地方:姐姐在宝鸡农村插队,我在陕西合阳县插队,母亲和弟弟、妹妹在合阳县另一个公社插队落户,两个公社相距30公里,交通不便,相互不能照顾,生活很困难。

  几年后,我们和宋平伯伯取得了联系,他当时在甘肃任职,知道了我们一家的情况后将我父亲调到了甘肃,仍然当他的专职司机。那时国家也有政策,允许我们返城。这样,除了姐姐之外,我们家又聚到了一起,又回到了宋伯伯和陈阿姨身边生活。我的大弟参军到了部队,我在陕西师范大学上学,弟弟妹妹都逐渐长大。那个时候,我们家和宋伯伯、陈阿姨他们住在一个大院里,经常能和他们见面,在我们眼里,担任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的陈阿姨是个女强人,总是留着短发,人很精干,经常到全省基层单位调查研究,指导工作,帮助解决问题。但即使工作再忙,她也要到我家来,问寒问暖,看我家有什么困难,日子过得怎么样,并关心着我们成家立业的终身大事。每当我们姐妹兄弟中有人结婚时,她都买礼品相赠,并祝福我们幸福快乐。我们的孩子出生后,她也是非常喜欢,使我们深切地感受到了老一辈的关怀和温暖。

  1980年初,宋伯伯、陈阿姨调回北京工作,我父亲服从组织安排,仍然留在甘肃工作。不幸的是,1987年我父亲检查出患了喉癌,因身体治疗需求,我父亲要经常去北京看病,宋伯伯、陈阿姨知道后非常关心,每次到北京看病,他们都要反复询问病情,并到医院看望,叮嘱医生精心治疗,让我们十分感动。有时我父亲因病情原因心情不好,甚至发脾气,陈阿姨知道后,亲自写信安慰我父亲。我们两家的交情不是一般的工作关系,而是同甘苦共患难的;不是一年半载的交情,而是几十年的交情。至今几十年过去了,当年陈阿姨写的信仍然保留在我们手上,她说过的话言犹在耳,记忆犹新。我父亲1996年3月16日病逝之后,在北京八宝山公墓举行告别仪式,年已80岁的宋伯伯前往送别。一个司机去世,受到如此高的礼遇,我们姐弟一直感到担待不起。陈阿姨见面对我们更是关爱有加,总是要问到我们姐妹兄弟五个的家庭情况。面对如此关怀,我们总是认为只有好好工作,才能报答。数年来,面对宋伯伯、陈阿姨两位高龄老人,我们都委托小弟史京存每年数次进京看望并送去我们的祝福。当惊闻陈阿姨谢世,我们悲痛难忍,急于赴京奔丧,但接到宋伯伯家人的通知,丧事从简,不让进京吊唁。我们强压悲痛,只有遥祭陈阿姨一路走好。

  回想过去我们两家相处的点点滴滴,终身难忘,我们一定要牢记宋伯伯、陈阿姨等老一辈身上所具备的良操美德和优秀品质,并发扬光大。

版权声明

为加强原创内容保护,日前,甘肃日报、甘肃日报报业集团各子报、甘肃新媒体集团各平台已将其所有的版权统一授予甘肃媒体版权保护中心进行保护、维权及给第三方的授权许可。即日起,上述媒体采访、拍摄、编辑、制作并刊登的,包括文字、图片、摄影、视频、音频等原创作品,文创产品、文艺作品,以及H5、海报、AR、VR、手绘、沙画、图解等新媒体产品,任何机构、媒体及自媒体未经甘肃媒体版权保护中心许可,不得转载、修改、摘编或以其他方式复制并传播上述作品。

如需使用相关内容,请致电0931-8159799。

甘肃媒体版权保护中心